傍晚時分,灰色的城墻下,站著五六個被捆著雙手的人,他們被一隊穿制服的人用槍指著。
“周芳,非法經營罪,數額巨大,現判處死刑。”
“嘭”地一聲,槍響了,一具身體直挺挺地倒下,她的頭骨已經被打穿了。
“戴遠,偷竊共計9次,破壞公共秩序,現判處死刑?!?br/>
又是一聲槍響。
陸江站在城墻附近的隱蔽處,手里的鐵鉗插在地上。眼前的場面幾乎是司空見慣了。他的同伴楊林吐出一口煙氣,低聲說道:“你不覺得他們罪不至死嗎?”
“醒醒吧,楊林,他們都是罪犯,他們死了,我們的日子才清靜,才安全。難道你想被偷被搶甚至被謀殺嗎?要我說,現在的秩序比末日前還強一點。”
“亂世用重典,如果維持秩序需要重一些的刑罰,那無可厚非。我擔心的是,他們的審判真的公正嗎?他們掌握的證據可靠嗎?執法隊擁有執法權和立法權,這種權力太大了,也沒有糾察機制,這會導致錯判和誤判。”
“是,我知道執法隊的心都是黑的,”陸江說:“但是,我相信執法隊隊長白旭,人們都相信他,不是嗎?大家選擇他來執法?!?br/>
楊林翻了個白眼:“我當時投票給了其他人?!?br/>
話音剛落,他們就瞧見執法隊隊長看了一眼他們的方向,他的目光相當銳利,一瞬間陸江如墜冰窖,他發現了?他們距離行刑地并不算近,還隔著一堵墻。執法隊隊長偏過頭去,繼續宣讀判決書。陸江可不想被執法隊找麻煩,他連忙拽了拽楊林,“快走吧!”
他們沿著灰色的鋼筋水泥城墻走,墻外有成群的喪尸出沒,而墻內,陸江幾乎過著和末世降臨之前的生活。北美的人類基地在上個月淪陷了,歐洲還在苦苦支撐著,聽說俄羅斯制作出了新的方舟,幸存的人們乘著它漂泊在海上。不過那些離他的生活很遠。他敢說,在所有人類族群中,他和他的同胞們是幸運的——他們有幸在末日中存活,并且生存在亞洲最穩固的人類基地里。
當然,相比以前,日子當然過得緊巴巴的,基礎食物是配給制,大多勞動者一天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,用來換取在末日前廉價的糧食,肉食很少出現在桌子上。然而大多數人認為這是值得的。為了群體的幸存,每個人都要付出良多。在末日降臨前,陸江是一名金融分析師,然而現在,這個崗位已經不再需要了,他成為了一名工人,每天扛著工具修補城墻,這是一份光榮的工作,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城墻上俯視外界的原野(城墻附近往往是軍事禁區)。
陸江常常在城墻上看著騎警騎著駿馬飛馳著離開基地,又在傍晚時分來,騎警常常外出探索,尋找資源,偵探敵情。陸江的妹妹一直相當一個騎警,陸江警告她騎警是一個危險的工作,然而這并不能改變她的想法。他想這就是報應,末世降臨時,他的父親再三警告我不要離家,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背上了行囊,現在,輪到他體會養一個叛逆的小孩是什么體驗了,然而,如果按照他順從了我父親的想法,那么現在,他早就是喪尸中的一員了。所以,也許他應該放手,讓妹妹自由地選擇人生道路。
楊林推著搬運工具用的小車,一拐彎進了工地,而陸江則和他分開,往宿舍走。還沒走幾步,陸江就覺得下腹疼痛,四下環顧了一下,一座洗手間不遠處,他走了進去。這座洗手間儼然是末日前建成的,一進門就有寬大的鏡子和精致的水龍頭,然而內部卻不那么雅觀,他急忙解決完生理需要,然后在卷紙盒上方發現了一個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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